8<<<.陪伴着我呼吸
院子里搬出去了几户，城市林立起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也阻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王源时刻想起当年他率领着一帮熊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追逐打跳的场景，那时候的夏天还有鸟停靠在院子里那棵大树的枝桠上。他曾经妄图用弹弓将其打下，数次都没成功。
搬家公司的卡车来往了好几次，总算搬空了几户人家，和十几年来的记忆。
钟荻在那之后，和王源的交集就变得多了起来。他常常到古音串门。他竟然会吹单簧管，某次合奏老师说要是有吹奏乐加入会更好，钟荻于是自告奋勇地吹起了单簧管。不得不说他吹得不错，很有水平。路雪和指导老师都很喜欢他，因为他，古音社和摇滚社的关系也缓和不少。不再有人提起当年AB教室的纷争。
王俊凯每天放学下课，都看见钟荻耻高气扬从古音社走出来，挑衅地朝他扬眉毛，还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问他身后一同过来等王源的杜远威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王俊凯自诩是个风度翩翩的流氓，混也要混得有格调。因此面上从不与他计较，总是用轻蔑神情不屑冷哼，一副不在乎的做派，其实内心气得要命。
最惨的就是杜远威，常常遭受王俊凯的拳打脚踢，每次大叫着“他妈的关我屁事啊”，都被王俊凯骂“钟荻的走狗”。
“我他妈做了什么了我就走狗了？！”
“你怎么不向学校提建议让摇滚社撤出那栋楼？”
“这是我可以决定的？”
“老子管你能不能决定，我看你不爽行了吧？”
当校门口的樱花树落完最后一片花瓣，郁郁葱葱的树木重新变得葳蕤，聒噪的蝉鸣声响起，初三的学姐学长们忙着准备毕业晚会的时候，文化节到了。
古音部全体西装领结，女生下半身配格子裙，男生则是西装裤。而王源因为是主角，穿了套和别人不一样的背带裤。
化完妆跟同学们一起照镜子，被杜远威以特权拉进后台的王俊凯使劲捏了把他腰上的肉，王源是极怕痒的，当即颤抖了一下。
回过头一脚踹在王俊凯小腿上，他痛得弯了腰，桃花眼也是弯弯的。
“腰杆子太细了，多吃点。”
王源咬着牙。“我知道，少管闲事了你。”
钟荻背着贝斯从旁边路过，对王源吹了声口哨。
“好好拉啊！”
王源笑得很甜，回答：“谢谢，你也好好rock~！”
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是很日常很正经的对话。然而王俊凯心里却出现了一股莫名的焦虑，这让他甚至忘了在钟荻离去后对他进行惯常的冷嘲热讽。
这是两个喜欢音乐的人的互相寒暄。好像是拉上了属于他们俩的一扇屏风。虽说不同领域，可一样是站在万丈光芒下备受瞩目的人。
王俊凯觉得不好受。
文化节落幕的那天，毕业生们在操场集体照毕业照。穿着端端正正的夏季校服，女生们的百褶裙摇曳的微风里。
五月的阳光很干净，参杂着即将到来的夏天久违的香气。像是一把洒满露珠的郁金香。浓郁又热烈。
暑假里王俊凯又跟人打了好几架，满身淤青回到院子里，不敢进家门，一直借口给王源辅导作业睡在王源家里。
王源家莫名其妙多出来许多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王源爸妈早就察觉，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理会。被原谅仿佛是少年的特权。
期间王俊凯他爸回来了两次，次次都是闹得平静的小院天翻地覆。
昂贵的花瓶一次又一次地从狭窄的窗口扔出来，摔在院子的水泥地上，噼里啪啦一地碎片。窗台边被波及到的花盆就好像许多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家庭关系，摇摇欲坠。
最严重的一次，是王俊凯搬回去住的那天。
临近开学，又是赶作业的时候了。王俊凯在书房里对着三角函数和一次函数昏昏欲睡，强打着精神不走心地写上一个又一个数字。他爸爸在深夜醉醺醺地回来，肩膀上有女人的口红印，身上飘着难闻的香水味儿。
王夫人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字也没问。
王局长却首先开了口：“把我信用卡拿来，我借别人用几天。”
王夫人仍旧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
王局长看她一眼，重复道：“把信用卡暂时给我一下，很快还你。”
王夫人盯着地板上的某一处，不作答。
王局长自觉走到玄关王夫人放包包的地方，拉开最外层的拉链，取出一个钱包，在钱包的夹层里找到了他的卡。
王夫人突然站起来，将桌上的花瓶扔了过去。
王局长凭本能略微偏过头躲过一劫，回过头看那满地碎片仍是心有余悸。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火来。
“你不要忘了是谁在养你！”
王夫人冷笑一声。“你也不要忘了你是个有儿子的人，你儿子每天干些什么，成绩如何，你知道吗？他喜欢干什么你知道吗？你就算是个废物，也该关心一下他。”
王局长皱了皱眉。“他又不是小女孩子，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
“你那时候和现在能比吗！！！！！”王夫人眼泪决堤，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断不断地将更多的东西扔了过去。
“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王局长站在原地，本来没打算还手，可一根板凳从他头上飞过去，凳子腿蹭到了他的头。他疼得要命，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拽住了王夫人的手腕，刚刚抬手欲打，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王局长回过头，看见那已经长到自己嘴唇处那么高的儿子，正冷冷看着自己。
王俊凯长相随他妈，眼角狭长漂亮，冷冷看人时很有威慑力。
然而他的那点威慑力，放在他爸这里根本不够看，因此王局长淡定地拽了拽手臂，可没能挣脱。他抬了抬眼皮，问：“小凯，你作业写完了？”
“把你拉着我妈的手放开。”
王局长没放。“回书房写作业去吧，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合了。”
“我再说一遍，把拉着我妈的手放开。”
他目光发狠似的盯着陌生的父亲，他从没在父亲身上体会过什么血亲之情，因此这下完全像在看什么仇人似的，用打架时盯着对手的唬人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王局长迟疑一会儿，仍然是放开了。
他忽然觉得，王俊凯在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王俊凯却察觉不到父亲那隐隐生出的为人父的想法，狠狠踹倒旁边的桌子，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他爸说：“要让我再看见你对我妈动手动脚一次，你就死定了。”
说完他转身回书房，背影毫不留情。
9<<<.开窍
王源在初二开学收到的最大惊喜（吓），是抱着吉他站在B室门口扒拉了半天也没扒拉出个音节的王俊凯。
耍帅失败，他似乎还有点懊恼，但仍是站起来，炫耀似的背着吉他转了一圈。
王源冷冷看了他半晌，转身走了。
“诶诶诶你干嘛去！！！”
王源回过头。“问杜远威是不是脑壳有屎。”
比他更无法接受这件事的是钟荻。
他在A室发了一个星期的火，把能砸的桌子板凳全砸了。
作为一个贝斯手，上回砸了把吉他，已经被狠狠骂了，因此这次他只能挑不碍事的砸。
可王俊凯对他那副焦躁样子丝毫没做表示，反正他越心烦王俊凯越高兴。
也不知道班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看那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小说的，总之从某个时刻开始，王俊凯和杜远威的任何互动都会引起女生们倒吸一口凉气却隐不住开心的表情，他俩弄不懂怎么回事，本来王俊凯没兴趣，可杜远威有，于是他在某节课间问了路雪。
王俊凯离得远，不知道那对狗男女在讨论些什么，只看到杜远威的表情越来越卧槽，路雪笑得越来越不知收敛。
隐隐约约听到路雪在高声说什么“她们都站凯威啊，就我一个站凯源”。
什么几把鬼，开胃什么玩意儿，开元又是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俩聊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了。杜远威好像在时刻被刷新世界观，整个人像被洗脑了一样，大声在教室喊“我是谁我在哪”。
而路雪仍然在坚持不懈地对他吼：“佐助和鸣人一个大写的双箭头好不啦！！你眼瞎看不见啊！！！你这种人果然是直男，凯源is real，凯威 is droll。”
王俊凯忍不住凑过去问：“什么是直男？”
路雪回答：“就是像杜远威那样的。”
“那什么是弯男？”
“你……算半个吧。”
王俊凯挑挑眉。“怎么区分？”
路雪突然弯下身子，用手捂住肚子，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肚子疼。”
虽然不知道突然她怎么就肚子疼了，但王俊凯仍然关心道：“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路雪瞬间转好，在王俊凯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叫了声已经逃离现场的杜远威。“诶主席你过来一下，我肚子好疼！”
杜远威在跟一个哥们儿讲数学题，闻言头都没抬一下。“多喝点儿热水。”
路雪回头看王俊凯，耸耸肩：“这就是区别。”
“……”
过了一会儿，路雪拿出书包里的学习机，贼兮兮地四下望了一圈，调出一个视频来，递给王俊凯。
标题是什么世界第一初恋，屏幕上樱花纷飞，是日本动漫惯常使用的图书馆场景。学长学弟四目相对，两人的脸都渐渐变红。
“……”
卧槽什么鬼！！！
王俊凯嘴角抽了几抽，忽然理解了杜远威刚刚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路雪却持续给他抛来重磅炸弹。
“你看你看，这个人的平下巴，这个人的尖下巴，像不像你和王源？”
王俊凯恍了神。
原本是跟杜远威一样的反应，在经路雪提点之后，似乎变得有些微妙的不同了。
王俊凯一直不知道自己对于王源那种隐隐约约、雾里看花似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他一直将其定义为一种特殊的感情，凌驾于友情之上。可是，却从来没往爱情那方面考虑过。
路雪这一下子，刷新了他的三观。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整天上课，王俊凯都在脑海里回放视频里两个男主角的互动。
安静的图书馆，带着心动写下的名字。
小心翼翼追随的模样。
纷纷扬扬的樱花花瓣里，美好动人的爱情。
下午去社团活动，王俊凯跟路雪一起走了一段路。沉默好久，在看到艺术楼的楼顶之后，王俊凯忽然问道：“男的跟男的，怎么搞啊？”
路雪愣了愣，接着“噗哧”笑了。她拿出手机，开了蓝牙，给王俊凯传了部TXT。
“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品尝。”
教王俊凯弹吉他的是一位高中部的学长，他学了很多年吉他，被钟荻邀请入社，似乎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王俊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合了他的眼缘，总之，当他第一天入社，对着乐谱满眼茫然的时候，学长走过来，热心地教他识谱，接着便开始教他各种基础的东西。
他天赋不错，学得很快，一下便上了手。渐渐也觉得吉他是一件美妙的物件。学长便主动提出每天教他半小时。
王俊凯推门进去的时候，学长正在为钟荻选谱子，似乎是初二学年度文化节表演的曲目，恰好他们是这一届的毕业生，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准备了。
王俊凯一直不明白这种校内活动搞的这么重视干什么，他们的执着心情他还体会不到。
他静悄悄放了书包，走到角落里自己练起了和弦。
学长后来又过来单独给他辅导了一阵，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结束的时候，王俊凯连道了好几声谢谢，在钟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走出了A室。
王源已经站在走廊上等他了。
他背对着他，少年的肩线仍然显得有些单薄，他很瘦，在宽大的校服衬衫底下，纤细的身子似乎快要荡出来。
王俊凯走过去拍了拍他，王源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弯弯的杏眼，颜色好看、樱桃一样的嘴唇。最重要的是，尖尖的下巴。
王俊凯魔怔地盯着他的下巴看了好久，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王俊凯你弹吉他弹傻了？”
王俊凯回过神，注视着面前眼光疑惑地望着自己的王源，半晌，鬼使神差地，他问：“王源儿，你知道耽美吗？”
“知道啊，最近我们班女生一直在说。什么家教火影海贼王，全部都没能幸免。”
他转身往楼梯口走，步伐轻快，王俊凯也跟上。
“你怎么看？”
“就那样呗，”王源耸耸肩，“其实我觉得挺好的，可以解决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王俊凯失笑。
是了。
王源从来都是这样。
王俊凯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病，竟然会问出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王源当然不会说他不接受，也不会嫌恶心。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看似不经意地将自己隔绝在所有世俗之外的人。
在他的眼底，值得他做出评价的大概只有巴赫和德彪西。
王俊凯想得通透了，脚步也轻盈起来。
王源却担忧地问：“你不会是弯了吧？有情况告诉哥们儿啊，别憋在心里。”
日妈。
王俊凯想骂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他刚刚好起来的心情转瞬间又跌到谷底。
他闷闷地看了王源一眼，回答：“滚你妈的。”
10<<<.躁动
历史老师强调了好几遍“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考肯定要考，旁边的女生拿出了粉红色的荧光笔划重点，教室里的人都在专心致志听课，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连接不断的响起来。
王俊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了谁的魔，竟然日了狗了的看路雪给他传的TXT看到凌晨一点钟。当然，不重要的墨迹情节他都跳过了，主要是看男男主角搞的那段。
后来，不说也罢，他很可耻地石更了。
更可耻的是，后半夜他竟然梦到了王源。
少年纤细的身子笼罩在洗的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下，没穿裤子。王源走在他前面，迷迷糊糊地用脚蹭着地板。白衬衫很大，堪堪遮住屁股。然而，随着他走路的幅度，臀部那一块总是不经意地露出一点点来。
王俊凯就站在他身后，窥视那白衬衣下偶尔露出的股沟。
王源走着走着回过头，冲他笑。
“哥哥，抱抱我嘛。”
严肃的历史课堂上，王俊凯面红耳赤。
在他做的那个，姑且将它称作春梦，实则已然称得上的纯洁无瑕的梦里，王源只穿一件衬衣的画面，是他们暑假住一起时他经常看见的。
那时候他只是觉得，王源腿怎么那么细，那么白，那么长呢。走起路来的时候真好看。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现在他回想起来，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王源早上起来，只穿一条牛仔裤刷牙的画面。
白皙的胸膛，纤细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腰部捏起来软软的，王源怕痒，他最喜欢捏王源那里，看他笑出眼泪的画面。
以前只是恶趣味，单纯想整他。
自从看了路雪给他传的TXT，再联想到王源满脸粉粉的颜色，眼角噙泪说不要了不要了，只想石更。
社团活动的时候，钟荻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站起来踢倒了一排小板凳。王俊凯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他最近烦得要命，没空管钟荻这等蝼蚁之辈。但被钟荻踢倒的那排小板凳中的其中一根，好死不死地砸到了王俊凯的脚指。他疼得抽了口气，才提起板凳一路将钟荻追杀到走廊。
他俩在走廊上叫骂了好一阵，王俊凯将板凳扔过去，砸到了铁栏杆，发出一声惊天巨响，王源听到动静从B室走出来，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最爱告状的钟荻却不予置理，他最近被学长对王俊凯的特殊照顾搞得火冒三丈，气没地儿撒差点没憋死，正好想找个机会发火。
王俊凯也是心里一股邪火，然而想发火的地方他不敢肖想，发火方式更是想想都想把自己两刀砍死，因此钟荻送上门来给他打，他很愿意打。
两人正僵持不下，王源走过去一把拉住钟荻，说：“你也别计较，几岁了，消消气。”
钟荻没说话，眼神仍是暴躁。
王俊凯看着王源扯着钟荻的手臂，身子和他贴得极近。这时候还是深秋，王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隔着那层几乎是透明的衣料，钟荻的肌肤与王源的挨在一起。
这明明是很平常的举动，王俊凯却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最近很喜欢想多。可这并不妨碍他发火。
他走过去，一把扯过王源，搂过王源的腰，手在他的腰际不安分地滑来滑去。
王源并不在意，王俊凯天生多动症，不安分惯了，他不觉得有什么。
然而王俊凯心里却舒坦了不少，这使得他也不那么记恨钟荻了。连书包也不拿，直接扯着王源往楼梯口走。
回头对钟荻冷笑了一下。“朕乏了，跪安吧。”
王源不知道王俊凯在发什么神经，但他也没心思去猜，王俊凯握着他手腕的手很用力，骨节摩擦很疼。
王源尝试着将手往外拉了拉。“疼。”
王俊凯这才放开了他。
“你要回去拿书包吗？”
现在知道问这个了，你刚刚走的时候不是挺帅的吗？
王源想吐槽，忍住了。那天没什么作业，于是摆摆手说不用了。
也不知道老天到底是想考验王俊凯还是想折腾王俊凯。
那天王源回到家里，家里天然气出了问题，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浴巾和换洗衣服到王俊凯家里去洗澡。
王俊凯开了门，看着王源抱着一大堆东西站着，心底砰砰砰跳了好几下。
“你这是要……侍寝？”
“滚吧。”王源从他身旁进了门，“我家天然气坏了，来你家洗澡。”
浴室的门有些透明，在蒸腾的水汽里，王俊凯站在浴室门外挪不开脚步。
他的男孩修长漂亮的小腿隔着一层玻璃近在眼前，随着洗澡淋浴的动作，那双腿时不时变换着姿势站立，一会儿弯曲，一会儿站直，一会儿又轻快地蹭着地板。
王俊凯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盖过浴室刷啦啦的洗浴声。
当他正不要脸地想象着王源那双修长笔直的腿搭到自己肩上，或是夹住自己腰的情景时，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喀拉”一声，王俊凯的心漏跳一拍。
王源好像很不好意思，曲着食指挠了挠脸，热气升腾，他的眼睛又黑又亮，飘过来的时候王俊凯觉得自己又要石更了。
王源小声地问：“王俊凯，你家沐浴露放太高了，你可不可以进来帮我拿一下？”
王俊凯站在原地努力清醒着自己的神智，深吸一口气答了好。
王源笑得眉眼弯弯，开了门，又转过身去尝试拿沐浴露。
王俊凯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王源像只兔子一样踮着脚蹦蹦跳跳地伸手去够高高的架子上的沐浴露的场景。
他什么也没穿，皮肤仍然是光滑细腻的，因为冲了太久热水的缘故，雪白之间隐隐透着惹人遐想的粉红。
王俊凯不住地拿眼睛偷窥，瞥见那白皙胸膛上的两点突起，以及那看起来手感好像很不错的屁股……
“王俊凯！”王源喊他，“你晃什么神？”
“哦……哦。”
王俊凯连忙走过去，踮起脚拿下了沐浴露。
可是小兔子没有伸手来接，而是就着他的手挤了一点到手心，毫不顾忌地涂在了身上。
王俊凯稳住心神，放了沐浴露，夹着双腿走出浴室。
TBC
